第八十二章 孤单上路（1/2）

吃过午饭之后，我就收拾包袱打算离开了。紫靥对于我的逃避相当不以为然，且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少主，师父就是来找您的。您这么一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玄天殿在雾山历来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任何忤逆玄天殿意旨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在紧身衣外边套上宽松厚实的袄裙，柔软的腰带扎紧之后，拍了拍包袱，说：“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叶叔叔来之前并没有通过清风殿传谕令我等候，怎么样也怪罪不到我头上。你留在这里，将我的信交给叶叔叔——之后你也离开吧。”

“少主！”紫靥不满地打断我的说话。

我朝她笑了笑，说：“今夜之后，我就不是少主了。你和绯妆也不必继续跟着我。”

“您在说什么孩子话呢！这是赌气的时候么？”紫靥眼眶都红了，指尖微微颤，“是宫主让您下山的，这件事自然有宫主替您做主。就算是宫规严厉不能相容，奴婢宁可与少主一同被逐出雾山，也绝不会离开少主。您怎么能走？”

我必须得走。倘若不走，我就不是雾山弃徒，而是雾山叛徒了。轻轻搭上冰魄剑外边的布囊，我将长剑与包袱一同背在背上，拍了拍衣袍，说：“我走了。”紫靥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偏偏这个时候固执地想要阻止我，我憋在心头的怒火霎时间就爆了出来，一把掀开了紫靥试图抓住我的衣袖的手，嘶声道：“滚开！”

紫靥被我推得踉跄着接连后退了几步，一头撞倒在雕花衣橱上。无比狼狈地扑在了地上。

我厌恶这样乱脾气无比丑陋的自己，一拳落在了自己地额头上。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该对紫靥脾气。一瞬的窒息之后，我低头上前扶住紫靥。看着她为了我焦急得无比憔悴的样子，看着她浮肿地脸。满布血丝的眼，鼻子突然觉得很酸。

我用力压制住自己哽咽地声音，努力清晰地对她说：“不要拉着我。”声音依然有些颤动，我听见自己竭力让声音竖了起来，清亮如水。“我不能留在这里——让我亲耳听见叶叔叔对我说，姑姑要把我逐出雾山，我会打人的。你也不想看见我打上雾山去找姑姑哭诉，对么？如果我和叶叔叔动手的话，我不单回不去雾山了，还会成为雾山叛徒，你也不想在某天接到命令，奉命千里之外取我级，对么？”

她怔怔地看着我。突然之间瘪嘴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隔着薄雾看着紫靥的表情，怎么都有些模糊。我有些难堪地笑了笑，甩开她紧紧攀着我的手。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寒酸地小客栈。指尖碰触门板的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寒冷的不适。微微的寒从指尖一直流窜到了心里。从此之后。我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