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勒然破坏雁北和亲（1/2）

北柔位于雁山国的东北，上一任北柔王野心勃勃，与周边国家连年征战，过重的兵役徭役，让这个国家的平民百姓生活变得艰难，北柔的青壮年都被征调去参军，战死沙场者十之五六，剩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和妇孺。

人口的锐减导致大片的土地荒芜，北柔国再也没有实力和周边国家角逐。永泰十三年，北柔王在与勒然的战争中战死沙场，新一任北柔王陌尧年纪尚轻，由其叔父檀王陌漓辅佐，暂理朝政。

近年来统一雁北草原的勒然，不断进行军事扩张，他们把目标放在长年积弱的北柔国，经常派兵侵扰北柔的燕州，霍郡等地。

面对勒然部的侵扰，北柔朝堂众大臣也是无计可施，年幼的北柔王陌尧终日愁眉不展，一日，陌尧在宫中的花园散步，恰逢檀王之女陌芷柔进宫探望陌尧的母亲王太后，“君上，何事如此烦忧？”

陌芷柔在花园中看到陌尧，向他翩翩而来，由于要面见王太后，芷柔今日的着装显得比较华贵，再加上她美若天仙的容貌，让多少男人为之倾倒。

“燕州，霍郡边关告急，上奏孤派兵增援，孤实在是无兵可调。”

“臣女的父亲怎么讲？”陌芷柔想到自己的父亲檀王陌漓。在朝堂之上，有大臣提出，北柔送一位王室之女到雁山国以求两国结盟，可北柔王陌尧的亲妹年纪尚小，遍观北柔宗室，只有檀王之女陌芷柔年纪正合适。

不过此番计策当即遭到檀王反驳，且不说檀王爱女心切，雁山国愿不愿意结盟共拒勒然还未可知，所以这则计策只好暂时作罢。

陌芷柔年长陌尧几岁，也是陌尧少时最要好的玩伴，他也不希望陌芷柔远嫁他国，“叔父恐怕此刻也是殚精竭虑，苦思退敌良策！”

“君上，切不要暗自神殇啦，臣女陪君上在这王宫走走可好？”陌尧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微笑，两个人结伴浪迹在北柔偌大的王宫。

北柔朝堂之上，陌尧稳稳的坐在王位之上一言不发，众大臣依次进言，陌尧只是时而望着旁边的檀王陌漓，寻求他的意见。

“君上，臣今日又收到燕州八百里加急军报，军报称勒然铁骑凶猛彪悍，我军不能敌，已经退守燕州城，恐怕不日燕州将被攻破，导致生灵涂炭呀！”北柔国太尉上前奏曰。

“君上，和亲之事万万不能再拖，要早做决断。”北柔国左丞附和道。

陌尧依旧看着众朝臣一言不发，他把目光再次投向檀王陌漓，此事需要陌漓应允，檀王站在朝臣的首位思虑再三，纵使他对芷柔郡主百般溺爱，但在国家利益面前，他只能忍痛割爱。

“臣同意太尉和左丞大人的计策，不过容臣回府与郡主商议方可。”

征得檀王的首肯之后，陌尧露出欣慰的笑容，又不免为其堂姊到惋惜。散朝之后，陌漓便乘马车赶回王府，面对芷柔郡主他难以开口，不过事关国家大事，陌氏的统治，他又不得不如此行事。

陌漓差人将郡主请到王府的堂屋，“爹爹，唤女儿何事？”芷柔刚进房门便问道，陌漓不知如何开口，虽然儿女的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但郡主从小娇生惯养，不受约束，作为父母也不能违背了她的意愿。

陌漓用宠溺般的眼神看着女儿，“柔儿，为父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父亲，您但说无妨！”陌漓把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给芷柔阐述一遍，芷柔顿时觉得不知所措，她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北柔都城，现在却要远嫁雁山国王储。

陌漓看出芷柔此时的心境，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柔儿，你在为父心中，犹如掌上明珠，可事关国家存亡，和我陌氏家族的兴旺，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果真如此，就可以为君上排忧解难吗？”“只要柔儿愿意嫁到雁山国，韦公就会出兵增援我北柔。”虽然自己很不情愿嫁给从未谋面的雁山王候，想到这样就能为陌尧分忧，芷柔还是答应下来。

“既然柔儿同意这门婚事，为父这就进宫面见国君！”陌漓方才沉重的步伐此时变得如此轻快，陌漓的马车来到王宫门前，他走下马车徒步进入王宫大殿，把这一消息禀告北柔国君。

三日之后，檀王委派北柔使者前往雁山国，商议和亲联盟事宜，雁山国君韦昝正欲寻找军事盟友，共同征伐勒然，便欣然同意这门婚事。

双方商议决定十日之后，北柔郡主远赴雁山国完婚，为此北柔准备五万匹上等丝绸，价值万金的珠宝首饰，三百乘战车，一千匹北柔烈马，数十位冶铁工匠，外加北柔和雁山交界的一座城池。

护送北柔郡主和亲的是檀王经过精挑细选的良将胤华，是一位少年英雄。胤华率领北柔羽卫军，郡主的贴身侍从，马夫，工匠等共计一千余人，浩浩荡荡的从北柔都城出发。

若汐和申屠等人穿过山谷，朝着雁山国的方向进发，一路上满是荒凉和战火遗留的痕迹，“真不曾想到，关外竟是如此荒凉的景象！”若汐看到此种情形不免感叹，“公子，您再坚持几日，我们就能到达雁山国的洛城，城内有雁山的守军，大家到时候就会安全无虞。”

随行的酒庄伙计言道，“还有几日才能到达洛城？”若汐不敢相信去往雁山国需要那么漫长的路程。

正在若汐和酒庄伙计说话间，申屠突然让大家停下脚步，申屠上前几步趴在地上，用耳朵贴近地面，他仿佛听到远处有成群的马踩踏草地的声音，而这种声音就来自草原的深处，“大家小心，好像有一队骑兵正朝我们这边而来。”

若汐等人听到有骑兵，个个胆战心惊，不由自主的靠在马车旁，随时准备拿出马车上藏着的武器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只见远处的草场战马嘶鸣，几百上千穿着铠甲的骑兵，马蹄卷着尘土飞奔而来，酒庄的伙计看到那么多的骑兵，心想这会怕是要命丧此地。

韩虎和申屠把若汐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的顶住这帮凶神恶煞般的草原骑兵，可令人费解的事，勒然骑兵看到若汐这一群人和几车的货物并没有停下来，只是看了他们几眼就扬长而去。

“唉，虚惊一场！”韩虎用衣袖擦着脑门上的汗水，“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吗？”若汐好奇的问道，“他们应当是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所以才对我们视而不见。

遭遇勒然骑兵竟然安然无恙，若汐等人赶着马车继续前行，他们又走了几个时辰，突然发现前方到处是躺着的尸体，乱跑的战马，整个场面一片狼藉，血液染红了这一片草场，这样的场景让若汐等所有人惊愕。

申屠走上前去，在地上捡起几片砍掉的铠甲碎片，他突然回忆起先前见过的骑兵，“看来是我们遇到的勒然骑兵和这支队伍正面交锋过！”申屠和韩虎等人数了数躺在地上的尸体，竟有几百具之多，而在一片片尸体的中间，有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申屠和韩虎靠近马车，掀开门口的帘子，里面异常宽敞，好似女人的闺房，“看来这支队伍来历不凡，应当是勒然部的死敌，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残忍。”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汐躲在韩虎的身后，看到满地的尸体，有些担心。

其他人也不愿在此停留，于是申屠便带着众人继续前行，天色渐渐暗淡，黑夜将至。申屠等人路过一片胡杨林，众人也已经疲惫不堪，于是决定在此风餐露宿。

此时若汐等人身处关外大草原，夜晚的气候变得有些寒冷，申屠和韩虎找来柴草。在胡杨林里面的空地上升起篝火，从马车上拿出硬邦邦的干粮放在火上烤着吃，“韩虎，保护好公子，在下去寻些野味过来给大家解解馋！”

申屠离开众人去胡杨林深处搜寻猎物，突然听到若汐一声尖叫，申屠赶紧返回点燃篝火的地方。只见篝火的周围突然出现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他们紧盯着若汐等人手中的水和食物，申屠冲进人群，走到若汐的身边。

韩虎和其他伙计都拿出武器，要和这帮士兵决一死战，“你们莫怕，在下和他们都是北柔国的士兵，今日在路上遭遇勒然骑兵，我们的人被打的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连领军的胤华将军也不知所踪，不知诸位能不能给口水喝？”

若汐看着这么多北柔士兵躲在这胡杨林也怪可怜的，她拿着自己的水袋上前几步，远远的扔给落败的士兵，然后又赶紧躲到申屠的背后，韩虎等人见若汐把水袋扔给他们，也都把自己的水袋递给对方。

士兵们喝完水，三五成群的依靠在树边休息。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喊道，“是胤华将军！”随后士兵都站起来聚在一起，此时从黑暗处走来一男一女，他们的身后也跟着一帮士兵。

众多士兵看到胤华身边一女子，都纷纷跪下，“参见郡主殿下！”那女子似乎是太疲惫，弱弱的言道，“尔等快起来，都落到这步田地，怎会有这般礼数！”士兵们齐声道，“谢郡主殿下！”

“郡主殿下，你是郡主？”若汐凑到陌芷柔跟前。“郡主殿下乃是北柔国檀王的女儿，北柔国君的堂姊。”胤华在一旁答道。“这里不是北柔，大家只管称呼本人姓名，陌芷柔。”

“在下皇甫若汐，幸会幸会！”若汐见芷柔是一位性格温和，端庄大方的姑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你，你是一位姑娘？”此刻若汐忘记自己是女扮男装的身份，她轻轻的拔掉头上的发簪，飘逸的长发铺散开来，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洒，宛若天仙，淡朱色的红唇尽显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