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圣裁（八千字）（1/2）

星空历12013年10月15日，天空之城，太阳神殿。

这一日，烈阳当空！

这一日，平日里少有人烟的太阳神殿人头攒动。

这一日，永恒集团旗下的新岁月日报跟圣光集团旗下的光线传媒正在为全人类进行实况转播。

此时，作为主角的王昊，早早的站在了太阳神殿的中央广场上，广场的四周，一道道身影环坐在看台上。

这让王昊有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供人赏乐的猴子一样的感觉。

不过，好在，在这些身影中，并不是每一个都是真人，有一半以上全都是全息投影。

而在王昊的身旁，站着的自然是被他举报的理查德·诺伯。

相比王昊的轻松，理查德的脸色就要难看的多了，哪怕是在烈阳之下，他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至于在他们的正前方，则是有序的排列着十一个席位，这十一个席位上的主人们自然便是这一次圣裁的主审们。

当然，能够成为圣裁的主审，他们中的每一位，自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十一个席位中，坐在最中间的，自然是身为太阳神殿十二位大主教之一的天蝎座大主教哈德斯。

在他的两侧，分别坐着北天星座二十九位大神官之一的仙王座大神官克甫斯以及南天星座四十七位大神官之一的猎户座大神官奥瑞恩。

由此可见，太阳神殿在蓝星上的至高地位。

其余剩下的八个席位，分别坐着武道联盟的盟主剑痴先生，炼器联盟的盟主天工老人，联邦科学院的院长洛神机，联邦商盟总会会长年阅日，上议院议长安东尼，下议院议长谢必安，佣兵联盟盟主阿斯顿，以及代表全人类意志的人工智能星辰。

十一个席位便代表着十一个投票权，他们将代表全人类来决定王昊跟理查德的命运！

而作为这一次圣裁的主持者，天蝎座大主教哈德斯自然忘不了先赞美一番太阳神。

“太阳神在上，感谢您的仁慈！”

赞美过后，身为大主教的哈德斯自然是要带领众人向太阳神祈祷。

只见他，虔诚的在自己的胸口比划出了代表着烈阳的圆形符号，然后，大声的诵念道。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仁慈降临

愿你的光芒行在黑夜

如同行在白昼

我们沐浴的阳光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恶，如同我们免了别人的恶

不叫我们遇见天寒

救我们脱离黑暗

因为仁慈、温暖、光芒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乌拉利斯！”

随着哈德斯的诵念，全人类都在高声跟随，尤其是最后一句“乌拉利斯”，从地上传到了天上，从大陆的各大城邦，汇聚到了天空之城，涌入了太阳神殿。

似神恩有感，太阳神殿再一次光芒万丈，哪怕是在这青天白日，也隐隐化作了第二轮烈阳。

好在，神恩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然，两个烈阳当空，那可就有得受了。

此情此景，自然是让哈德斯满意极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一次的神恩浩荡，都是他们这些神职人员的高光时刻。

享受完这一刻的美好，哈德斯收回了自己脸上满意的笑容，目光严厉的看着广场中央的王昊与理查德。

对于王昊，哈德斯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像这样面对面的见面，还是第二次。

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王昊还小，也没有什么记忆。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相见。

鉴于这一次王昊为他，为新约派做出的极大贡献，他看向王昊的目光自然是充满了笑意。

不过，面对哈德斯的善意，王昊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要说仇恨，王昊跟哈德斯之间的仇恨可是大过了天。

好在，哈德斯也不在意王昊对他的冷漠。

之后，哈德斯又将目光集中到了一旁的理查德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理查德之后，便冷笑了一声。

随后，他环顾四周一圈，便起身走向了广场中央，沐浴在阳光之下，他身上那属于大主教的白底金边长袍熠熠生辉。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太阳神的光辉，宛如太阳神在人间的至高行走。

接着，他用富有情感的语气开口诉说道。

“圣裁，是太阳神的仁慈，是太阳神对那些迷途羔羊的一次救赎。

或许，人心有时会被黑暗蒙蔽，或许，世界有时会被黑暗笼罩。

但是，我们必须坚信，在太阳神的光芒下，所有的黑暗终将烟消云散。

所以，每一次的圣裁都是对我们全人类的考验。

考验我们是否心向光明，考验我们是否诚实守信，考验我们是否勇敢无畏。

......”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哈德斯拿出了属于他的圣裁石。

“我手中的圣裁石，大家一定都已经不陌生了。

十一个席位，对应着十一块圣裁石。

每一块圣裁石，每一个席位的背后，都不是一个人的意志。

十一个席位，十一块圣裁石，它们代表的就是我们全人类的意志。

但是，希望大家谨记，我们这一份的权利，是太阳神的仁慈，是太阳神的赐予。

我们不能因为权利而迷失自我，我们要时刻心向光明，永远铭记太阳神的光辉。

因为，当我们用意志将圣石点亮，那么世间将再无黑暗，再无罪恶。

那时，我们应当歌颂太阳神的伟大，赞美祂的仁慈。

反之，我们必将手持光明的利剑，消除黑暗，斩断罪恶。

因为，太阳神的荣光不容亵渎！”

说完，哈德斯右手一扬，一柄完全由光芒组成的利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光剑熠熠生辉，长袍猎猎作响，哈德斯的光辉形象，深入人心。

良久之后，哈德斯收起长剑，高举圣裁石，在万众瞩目之下，宣布道。

“圣裁......开始！”

而作为这次圣裁主角的王昊跟理查德两人，在哈德斯的光芒之下，就像是两个小透明一样，被所有人都忽视了。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十一块圣裁石之上，根本不在意王昊跟理查德的意志。

王昊本以为，就算是圣裁，也该听一下他们的意见，或者是放一些罪证什么的。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哈德斯的一番演讲之后，圣裁便开始了。

这让王昊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这还是人们心目中认为的最公正的圣裁吗？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当年他的父母也是被这样流放的？

一想到这里，王昊顿时就没有了胜利的喜悦，感觉这个所谓的圣裁，所谓的太阳神的救赎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这个时候，王昊看向了他身旁的理查德，他发现，这个时候的理查德，他的脸色已经变好了很多。

似乎，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感受到来自王昊的目光，理查德并没有对王昊说出什么怨恨的话语，他反而是非常的平静的说道。

“失望了？”

“你早就知道了？”

面对王昊的疑问，理查德神秘一笑，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王昊，这一次你赢了！

不过，你要记住，赢我的，不是你。

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对于理查德的这番话，王昊并没有反驳，他知道，这是事实。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心中认为的正义，到了别人那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的筹码而已。

王昊拿出了那张照片，他看着照片上爱丽丝的笑容，他就想到了皮埃尔临死前那似解脱又似悲痛的表情。

他说过，要给他们一个公道，可是，现在这算给他们公道了吗？

王昊不知道，他迷茫了！

就在王昊迷茫之际，圣裁正式开始了。

最先接受圣裁的，自然是王昊。

十一块圣裁石，只要其中有六块亮起之后，王昊就可以被判无罪。

反之，他将不得不接受更加严重的惩罚。

作为这一次圣裁的主持者，哈德斯自然是第一个审判的。

毫无悬念的，他手中的圣裁石被点亮了。

“下一位！”

随着哈德斯的结束，接下去审判的自然是两位大神官了，而结果，自然是毫不例外的，全都亮起。

“下一位！”

同样的话语，但是，哈德斯的语气却明显要比之前来的喜悦了一些。

作为联邦科学院的院长，又是圣光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洛神机毫不犹豫的将他手中的圣裁石给点亮了。

这个结果，自然是没有出乎哈德斯的预料。

......

洛神机点亮自己的圣裁石之后，便轮到了武道盟盟主剑痴先生。

王昊不知道的是，在圣裁之日前，武天一去见过自己的老师，也就是剑痴先生。

两人聊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但是，结果就是，剑痴先生也点亮了自己手中的圣裁石。

此时，已经有五块圣裁石被点亮了，只要再有一块圣裁石被点亮，那么，王昊就可以被宣判无罪了。

而接下来轮到投票的人正是联邦商会总盟会长年阅日，因为他这一票是具有决定性的一票，所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在万众瞩目之下，年阅日高举他手中的圣裁石，将其点亮！

六票便是代表无罪，哪怕之后的人全部没有点亮圣裁石，也已经无法改变王昊无罪的事实了。

但是，王昊的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确实是无罪的，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哪怕，在这之后，上议院议长安东尼、下议院议长谢必安、炼器师联盟盟主天工老人、佣兵联盟盟主阿斯顿、人工智能星辰也都点亮了圣裁石，哪怕王昊是以全票通过的记录洗刷的冤屈，他没办法高兴起来。

只不过，没有人会在意王昊高兴不高兴。

见大局已定，哈德斯便直接宣布结果道。

“圣裁完毕！

十一票无罪，全票通过。

我宣布，王昊，无罪！”

当“无罪”这两个字从哈德斯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可以说是普天同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哈德斯倒是注意到了王昊的失态，所以，他略显不悦的提醒道。

“王昊，你已无罪，还不谢恩？”

“感谢太阳神的仁慈！”

然而，王昊的感恩之语说的毫无感情，为了给王昊擦屁股，哈德斯只能解释道。

“看来，我们的王昊同学还沉浸在无罪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在他这个年纪，遭遇这样的冤屈，虽然最后得以洗脱了嫌疑，但是，我想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会在他的心灵上造成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所以，我希望不管是在现场的还是在观看直播的各位，希望你们能都给他一些包容，多给他一些理解。”

哈德斯的话王昊也听到了，但是，他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他一旁的理查德，觉得有点恶心，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老狐狸！

也不知道是哈德斯听到了理查德的心声，还是巧合，刚帮王昊拉完同情票的哈德斯，立马将话题转移到了理查德身上。

“理查德，对于王昊指正你谋害了数位荆棘之城执法队中队长以及你的儿子谋害了维克托之女一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听到哈德斯的话之后，理查德便在心中冷笑。

他能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他被一个刚刚被圣裁认定为无罪的人指正，他难道还能说他是在冤枉自己？

就算他说了，又会有人相信吗？

而且，到了今天，哈德斯他们肯定是早就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所以，早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正如他对王昊说的那样，他们都是棋子。

王昊只不过是新约派用来打击旧约派的棋子，而他则是旧约派用来打击新约派的棋子，只不过，在在这一次斗争中，王昊所代表的新约派赢了而已。

所以，输了的旧约派，就需要一个替罪羔羊，而他自然就是这个不二之选了。

同样的，如果这一次输了的是新约派，那么，王昊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理查德反而变得硬气了起来。

横竖都是一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是我做的，我自然会承认，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承认！”

理查德的回答，让哈德斯眉头一皱。

“那哪些是你做的？

哪些又不是你做的？”

面对这个问题，理查德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那么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此时此刻，王昊倒是有点理解理查德了，他能够明白，在全球瞩目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罪行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这种压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荆棘之城的中队长，我只杀了一个苏明，至于其他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管你们相不相信。

至于维克托女儿的死，确实跟我儿子兰迪有关，但是，维克托的死，跟我的大儿子查理没有任何的关系。”

理查德的回答虽然都是事实，但是，他的用意哪怕是王昊都能够明白，他这是打算用他自己跟兰迪的命来换他们诺伯家其他人的命了。

王昊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但是，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会按照个人的意志而进行的。

就在理查德看不到的地方，兰迪亲耳听到了这些话。

兰迪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怎么喜欢自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在最后的生死关头，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放弃自己。

“看到了吗？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在兰迪的身旁，一道声影淡淡的说道。

此时，兰迪的眼中除了悲伤与难以置信之外，更多的便是憎恨。

只不过，他很快便擦干眼泪，语气冰冷的对那个身影说道。

“我答应你们！”

得到了兰迪的回答，那个身影满意的笑了。

“很好！

记住，按我们教你的去说！

不然，就算是我们也救不了你！”

对此，兰迪重重的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听了理查德的回答之后，哈德斯笑了。

当然，在这种场合，哈德斯肯定是不会去嘲笑任何一个人的，他的笑，更多的是失望与无奈。

“是吗？

理查德，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的冥顽不灵。

本来，我以为你会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但是，没有想到......”

说着，哈德斯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被理查德的表现而被气到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人带上来吧！”

就在哈德斯的话音落下，身为大主教的阿卡斯便带着威廉从太阳神殿中走了出来。

“理查德，这个人你不应该不认识吧？

你刚才可是承认自己杀害了苏明中队长的，而我们的苏明中队长可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被阿卡斯就像是拎小鸡一般拎在手中的威廉，理查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当他选择把威廉跟刘仁辅派出去刺杀王昊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他们被当场击杀或者是被囚禁的准备了。

“当然，我说过，是我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不承认的。

威廉·莱曼，星辰级的逃犯，受我指示杀害了执法队中队长苏明。”

理查德很是平静的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尤其是当他提起苏明的时候，眼神中的那种淡漠，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谩骂，但是，对于这些，他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