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过年(1/2)
小伍简直不敢相信这几个月来的际遇!可是,揣在怀里的工资卡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就职的星河公司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连带让他觉得在校园偶然认识的胖子马力也神秘起来。]
2个月前,当他看到胖子马力与叶董事长闹得不开心时,自己和许多同事一样在想――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可风云变幻间,一切都改变了!直到现在,公司仅仅是欧洲美洲的智脑销售代理权收益便达到惊人的天文数字!
长途汽车转过又一个山坳,扬起漫天尘土,坐在小伍旁边的一位年近50的大爷突然唉叹一声,开口说道:“小伙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大爷,我是去大泉乡柳树窝子。”小伍说道,“大爷,你有什么心事吗?”
“伢子,听口音你也是大泉人?家是柳树窝子的?”
“是啊!我姓伍,大爷叫我小伍便成!”
“姓伍?你是伍……伍绿洲?小伍家的幺崽崽?”
“大爷,你认识我爸?大爷你是……”小伍惊讶地问道。
“哈哈,小兔崽子,都长这么出息了哈!你大爷都认不出你来了!我是俺们大泉乡长李长顺呀!”李长顺认出了小伍,非常高兴,大声笑了两声,“几年前,伢子你考上大学,可为咱们乡上长脸了!后来,为了你的学费,小伍还来乡上贷过款呢!”
“吵什么吵!大学生了不起呀?你家大爷还要睡觉呢!”一名双眼布满血丝、明显睡眠不足的大汉不耐地说道,。
李长顺正为乡上学校校舍倒塌的事烦着呢,火气一下全上来了:“你嚷嚷个什么劲?敢瞧不起大学生!你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你考个大学上上?”
大汉没有想到个瘦老头火气不小,蹭地站了起来:“你个死老头!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抽你?”
血气方刚的小伍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你敢!”
大汉旁边坐着的妇女一把拉住自己的汉子,瞪了一眼:“二楞子!你给我坐下!他大爷,对不住了!我家男人这也是急的啊!”
这时,客车售票员走了过来:“哟!李乡长、赵二哥,你们这是咋的了?眼看要大过年的,大家都不容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李长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哼哼!自己急了就拿别人出气?你说说山娃子,俺们那儿可是一乡的伢子呀!眼看就要被耽搁了,我找谁急去我?!”
知道李长顺是乡长,赵二他媳妇连连道歉,推了推自己的男人:“还不给李乡长道歉,愣着干什么?”
售票员山娃七八年来跑的都是这条路,对许多老乘客的情况相当熟悉,于劝解道:“李乡长,您老就多担当担当,赵二哥是邻乡的,他这也是被他们家闺女给急的啊!唉!”
听到山娃的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赵二控制不住内心的哀伤,一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声呜咽起来!一边他女人原本就因女儿身患绝症而悲苦不已,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口里却说道:“你……你个没出息的二愣子,你……还是不是……爷们……”
李长顺的火气一下子无影无踪,长叹一声:“兄弟,你家闺女咋的啦?”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赵二愣子哭得更凶了,嘴里喃喃说道:“爹没用!爹没有用……”
小伍见赵姓大汉情绪激动,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身边那位中年售票员叹了口气说道:“前年赵二哥他们家闺女小芬便被一所大学给录取了,等赵二哥俩口子好不容易凑足学费,小芬却突然病倒了,而且皮肤经常出血,一检查,那孩子原来患上了白血病!”
李长顺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像是更加深了几分,他明白,这对一个山区家庭意味着什么!更能理解赵二一开始对他和小伍的吼叫是出于什么!
见一车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赵二俩口子,想起乡里唯一的一所中学校舍被大雪压垮,至今重建的资金都没有着落,眼看过完年便要开学了,看着渐黑的天色,李长顺叹了口气――这年,都不好过呀!
天色渐渐黑了,这是阿尔金山脉的一条支脉,整个山体黝黑一片,仅有的几片榆树林夹杂着几棵樟子松在寒风中摇曳,枝叶早已掉落,被冷洌的寒风吹得呜呜作响;树下挤满了柠条、沙柳等灌木,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从灌木里飞奔了出来,一眨眼功夫跑得无影无踪!
半晌,只见一只带血的手掌从灌木丛里伸了出来,一个纤瘦的人影坚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山体的一侧,人影喘息几声,大声咳嗽起来,良久方歇!
看着山下的小山谷,人影肩膀无声地耸动起来:“爹娘,小芬对不起您们!只有来生再报答了……”
正是客车上赵二的女儿赵菁芬!
自从她的大学梦破灭了后,家里为治好她的病,爸爸妈妈日夜奔走,能找的亲戚都找了,辍学的弟弟和爸爸更是远走他乡,常年在外地打工,为的就是每月支付她的医药费,可她的病情却仍然是日益严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