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明（1/2）

红豆有点凌乱，但是毕竟从小跟着崔绾，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肖妈妈带着其他女孩子告退，红豆则领着玉清去了落瑛轩里奴婢的住处。

“这是三等丫鬟的住处，”红豆指了指东边的屋子，又指了指西边，道：“这是二等和一等丫鬟的住处。”讲完后她看着玉清犯难，姑娘也没说要她算哪个屋的呀。

若是平时，是要从三等做起的，可这姑娘，不一般啊。

是从那一堆“家主带回来的”里面姑娘挑出来的呀。

在循规蹈矩和看眼色里就短暂的挣扎了一下，红豆很没有骨气的选择了后者。

“原本姑娘是有两个一等丫鬟的，”红豆道：“原先的年纪大了许出府便没有添上新的。既然姑娘要你，那你就和我一屋，和我一同侍奉姑娘吧。”

玉清应声道：“我知道了。”

红豆瞧了她一眼，像是瞧见个新奇玩意一样，看了看她空落落的两手，问道：“你没有包袱吗？换洗的衣衫也没有？”

玉清摇头，道：“没有。”

红豆想了想，道：“跟我来。”

红豆带着玉清去了西边的屋子里，一等婢女的屋子很是不错，宽敞且明亮，红豆从自己的柜子里抱出被褥给玉清，示意她去铺床。

然后又在自己的柜子里翻翻找找，终于在最里头翻出一套碧色的衣衫，转头拿到玉清跟前，往她怀里一塞。

玉清低头看，料子是不错的，看上去也有九成新。

红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脑袋，道：“这是我去年的衣裳，当时没穿几回，如今腰粗了一圈，是穿不上了。你先拿着穿，明天我去告诉肖妈妈一声，让她吩咐人给你弄几身。”

“多谢。”玉清笑了笑，道。

红豆奇道：“你话一直都这么少的吗？”

玉清摇头，道：“不是的。”

红豆：“·····”她怎么不太信呢。

玉清茫然看她，红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她的感受，只得道：“今日你就随我走动吧，认认人，也让人认认你。”

玉清莞尔，去屏风后换上那套碧色衣衫。

过了一会，玉清披散着头发出来，嗓音温温柔柔的，道：“红豆，你有发带吗？不拘什么颜色。”

红豆被美人晃了下眼，吞了吞口水，道：“有的有的。”

她从自己匣子里捞出四五条，玉清选了个稍浅些的绿色发带，两三下便挽好了头发，抬头看红豆，道：“多谢。”

红豆摆摆手，道：“不必谢，一条发带而已。随我来吧，这会儿是摆晚膳的时候，你跟在我后面，瞧我是怎么伺候姑娘的，也好能快些适应。”

玉清在林府的时候，侍奉姑娘都是有规矩的，用膳的规矩，洗脸梳妆的规矩，都是满满的有迹可循的规矩。

是以便是要侍候，她也没有什么惊惧可言，

元儿始终没到，崔绾哭了一场，抽抽噎噎的让人又上了热菜，由红豆哄着吃了几筷子后就说饱了。

红豆让人撤去饭，扶着崔绾去坐到了榻上。

“我自幼伶仃，兄长在外，我在内宅。没有长辈管教，没有规矩束缚，是以养成了一副伤春悲秋，不循常理的性子。”崔绾喃喃道：“爱哭，不爱出门。矫情，黏黏乎乎又不堪大用。”

红豆没接话，大抵是见多了崔绾这样，只要说完了就会消停。

“这全身上下啊，也就一个崔家嫡女的名头有点分量。”崔绾顿了顿，道：“从前啊，崔家女是各家都争相求娶的人。可偏偏都折在了我这。”

“你说我，说的可在理？”崔绾话锋一转，盯着玉清。

玉清屈身不答，甚是惶恐的模样。

崔绾好像笑了一下，道：“红豆，你出去。”

红豆仿佛早就知道一般，退出去，守在门口。

女子的脚步声远去，消失，门开了又关上。

一切归于沉寂。

崔绾扶直了玉清的肩膀，玉清被迫挺直了背，将满脸平静乍然显露在崔绾眼中。

崔绾收回手，问道：“玉清是何方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