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丑妇（1/2）

第一章 丑妇

丑妇家住南山脚下南畦村，南畦村不大，山根根处不远还有一条半环南山小柳河。[四*库 书^siksh]丑妇家就村子东边，前面就是小柳河。

丑妇自打上个月小柳河边刷洗衣服时候，脚下打滑落水之后，人就变了。村里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南畦村娃子，无论男娃女娃，自小就会泅水玩儿，落水了也不怕。

可是丑妇落水时候后脑勺子撞到了河里凸起礁石，所以丑妇是运气好，被当时路过邻居二娃子救上来了。

二娃子今年才九岁，个儿却像十三四岁，长得又壮又结实。九岁男娃子救起二十岁老姑娘，也就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说法了。

丑妇本来不叫丑妇，她是南畦村里土生土长村里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南畦村一天，去过远地方就是小柳镇，还是每月赶集时候，捆了柴火，背上重重几大捆去集市上换些铜钱，好贴补家用。即使这样，她也要天黑前赶回来南畦村。

丑妇不丑，至少没有丑惊为天人。就是皮肤黑了点，五官平常了一些。眼睛也没水溜溜，鼻梁有些塌，鼻头上有几颗雀斑，眉毛有些淡有些凌乱。其他还好，就是常年干活，整个人都有些结实，腰身粗壮了一些罢了。

可这些缺点放乡下村子里，也就比较寻常了，谈不上丑。乡下村妇多少都有点这些那些毛病，否则岂不是要和镇上员外家小姐一样了。

丑妇之所以被村里人叫做丑妇，是因为丑妇十五岁时候被她爹娘发现怀孕了。云英未嫁大姑娘，却无端端怀孕了。丑妇爹娘逼问丑妇孩子爹是谁，却把丑妇打个半死，也问不出来半点儿有用东西。

他们逼着丑妇落掉肚里娃，丑妇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是不肯。家里爹娘气急了，自认丢不起这个人，将丑妇赶出了家门，当着村里人断绝了与丑妇关系。

丑妇从小没有出过南畦村，去过远地方就是小柳镇。她被赶出家门，能去哪里？于是忍着来自村里人各种各样眼光，听着各种难听话，丑妇村子东边，离着小柳河近地方自个儿搭了一间茅草屋。至今下起暴雨，屋顶还漏雨呢。

未婚生子，丑妇从此不叫翠，村里人不知道是谁喊起头，见着她就是“丑妇丑妇”叫。叫人多了，“丑妇”就成了她名。无姓名。

丑妇很能干，十六岁独自生下一个小子，取了名字叫平安，孩子，自然是没有姓。丑妇没有上过学堂，见识不多，能取个“平安”名字已经是很好。反正，她大愿望就是孩子平安。

四年来，丑妇将家里里里外外一担子挑起，白天背着孩子去山里砍柴，顺便摘些野菜当下饭菜。晚上哄睡了孩子，一点点微弱油灯灯光下缝荷包。一个未婚女子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本来一切都该有条不紊按照既定规律发展下去。

可是，丑妇落水了，撞坏了脑袋瓜子了。

于是丑妇现头上绑着一圈白带子，眼神呆滞地靠坐土炕上。不知道她想什么，但是自从落水被救之后，丑妇醒来立刻闹着要回去，又跳又叫，村里人都说丑妇得了失心疯。后来她倒是安静了，就是再也没有管过四岁大儿子。整天坐土炕上发呆，连吃喝都是平安端来。

倒成了儿子照顾娘。

这天又到吃早饭时候了，村里人是只吃两顿，所以早上吃晚些。

“阿娘，喝粥了。”丑妇没有理会门口小娃奶声奶气叫唤声。继续沉浸自己世界里。直到门口小娃将碗放土炕，丑妇眼睛才动了动。

这一动，就盯着土土炕上碗不动了，似乎是用了死力盯着。

平安只当她娘想喝粥了，两只小手一起托起土炕上碗，呈丑妇面前，小脸上满满雀跃和炫耀：“阿娘，你尝尝，平安今天煮粥有没比昨天好吃？”

丑妇皱紧了眉头，放褥子上手死死地握成拳头。让她直接死了不就好了！老天爷是故意惩罚她吗？

听说，一国首领是不能够轻易说杀就杀。不然，就会有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