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残殇（1/2）

再无心思去听凌月仙姬跟邪见之间的交谈，那双碧绿的眼眸默默的关注冥道里的杀生丸。

胸口传来阵阵暖意，是那蝴蝶图案！感受到主人的意向竟让羽沫迷茫的精神力也进入了冥界。羽沫的意识在凤蝴蝶图案的保护下飘荡在高空一直俯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而然后。

比如，羽沫看见，琥珀说玲死了杀生丸震惊错愕的表情。

比如，羽沫看见，杀生丸为了玲放弃凌月仙姬给杀生丸出来的路。

比如，羽沫看见，杀生丸杀了冥界之主救不了玲而悔恨的泪。

羽沫张张嘴刚想说话，却是意识瞬间回归。有意识的一刹那，羽沫只觉满心满口的苦涩。能够为一个人到那种地步，杀生丸流下的泪以及刚刚凌月仙姬问的那句“那个人类的小姑娘是杀生丸的谁？”在羽沫脑海中，不断盘旋，回播。杀生流下眼泪，已经回答了凌月仙姬啊。以及我么？

明明西国的天，不是晴得晃眼吗？果然，是晴得晃眼呐。羽沫闭了闭眼，按捺住鼻头的酸动。

杀生丸……她应该相信杀生的，不是么？杀生丸发过誓言，会和她不离不弃，会守护着她……羽沫暗自深吸口气，在衣袖下的手默默捏得死紧。

碧绿的双眸死死地盯住冥道石中透出的杀生丸影相。

“救不了她吗？”杀生丸问。

“就不了她吗？”杀生丸问。

“天生牙……我竟为了这种东西而害你死掉了。”杀生丸说。

“玲的生命是不可取代的啊。”杀生丸说。

“谁都不行！”杀生丸说。

低下头，一抹苦笑印在羽沫的脸上。谁，都不行！谁，都不行……原来，在杀生的心里最重要的是月玲，和原著一样……那我，你的王妃，又算什么呢？

熟悉的沁心底的冷让羽沫打了个寒碜，那样一如既往的疼痛透过五脏六腑直达四肢百骸。是不是，她又一个人了呢？原来，她不管在哪都永远无法摆脱这种境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人……

杀生丸其实一直都是面冷心热的好妖怪呢，虽然对他救别人还是很淡定状态，但是，看着手抱着小女孩的杀生丸，一滴清泪从自家儿子眼角滑落，凌月仙姬瞬间脑袋警铃作响，下意识撇头朝羽沫一看，只见羽沫垂着头已是无视了这边，却是从头到脚冷得掉渣。完了完了，赶紧默默搓着胳膊，现在好了，这好戏是真看到了，一会别把火气发我身上啊！

尼玛谁说吃醋的女人恐怖，杀生丸失去理智才更恐怖！凌月仙姬内心咆哮了。

空间能力涌动，羽沫抬起头，碧绿的眼眸里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如同乞求般一眨不眨眼看着杀生丸。

台阶下的邪见一寒，抬头向台阶上一看，眼角抽搐默默吞口口沫……

见杀生丸抱着小玲出来后，凌月仙姬勉强勾起唇，暂且尽量忽视后面某沫，交代完自己丈夫的事先。“怎么啦，杀生丸？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是如你的愿，让天生牙有所成长，冥道也被拓宽了吗？你多少也开心一下嘛。”

杀生丸避而不谈，面色冷然，眸间似有怒火：“玲会变成这样，你早就知道了吗？”他没有保护好沫唯一的朋友。

凌月仙姬直直盯着自家儿子，以前还一直觉得跟自己像，怎么现在发觉是跟他那不着调的爹一个样？！“你曾经用天生牙救了一次这个这个小姑娘对吧？天生牙只能让同一个人复活一次。”

面对杀生丸震惊的样子，凌月仙姬继续道：“那是当然的，生命本来就是有限度的，怎么可能如你所愿，要救几次就救几次呢？杀生丸，你是打算要成为神吗？别以为拥有了天生牙就可以不用畏惧死亡，这一点你不可能不知道啊。有着拯救性命的爱心之外，也要能够面对失去的悲伤和恐惧。”

杀生丸周身无端伤感，他心念道：“悲伤和恐惧……”

凌月仙姬冷冷的说：“这是你父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