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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龙动九天-145章璇霄丹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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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41章龙动九天

宁道子论功力不是姜神君的对手斗了大半晌始终不得便宜。不由起了怒火也不管丢不丢脸大声道:“闵师兄你怎在旁看着还不来帮忙?”

闵一得无法苦笑着祭起飞剑加入二人的决斗。

姜神君哇哇怪叫道:“两个死老儿看戏呐?还不来帮忙?”他应付宁道子绰绰有余但加上更胜一筹的闵一得无意捉襟见肘。

闵一得飞剑堪堪刺出即遇一股大力挡住进程。愕然斜睨却是一红脸灰胡的高大老头用一双肉掌硬生生地架住了自己的飞剑。这下吃惊不小飞剑可不同寻常长剑单只锋利就行。那剑上可附着使剑人的心神和罡元当真称得上遇锐折锐逢坚破坚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眼前这不起眼的老儿居然用肉掌抵御也不知是不自量力呢?抑是胸有成竹?再看那老头身后尚有另一红鼻老儿手上托着个酒葫芦大口享受着。不时朝自己挤眉弄眼做出种种怪相。嘿嘿……倒是好玩。

他自幼学剑至今百八十年素少问世论生性淳朴纵小石头也难与他比较。平时想寻人玩耍那些人要么出于尊敬没那份胆量;要么嫌他年纪太大与他没甚共同语言;故而始终寂寞万分。此次金蝉子回山邀长老们下山除魔师兄们修道正急无有闲暇。独有宁道子恰好破关为了保护师傅的独生爱子他自告奋勇陪着下山。明面上是这原因私底下他也想下山见识见识。

时见惊霓子与自己同样性子他呵呵大笑一时剑也不使了。绕过阙邪子行到惊霓子身前道:“喂你干吗朝我笑啊?来咱们斗斗。”

惊霓子朝他瞄了一眼慢条斯理道:“你想和我斗?”

“正是!”闵一得答的老实异常。

惊霓子嘿嘿一笑他玩世不恭放狂骸浪但论心机可比闵一得狡猾得多。以极其奸险的声音道:“你要和我斗须得击败我的师弟。”

闵一得道:“我不想和你师弟斗就想同你打一架。打得好了咱们交个朋友。”

惊霓子道:“这可不行你晓得我是谁么?”

闵一得奇道:“你们不就是昆仑派的么?还能有甚身份?”修炼了百八十年各门各派的绝艺他都曾涉猎。起初一愕但脑子里稍加回想即已明白阙邪子适才挡御飞剑的手法正是昆仑派的大道归元掌。凭掌法他自能判断出眼下二人的出身。

惊霓子笑道:“不错没想你的眼光倒是奇准。”说话间见他颇为沾沾自喜心想这家伙好骗得很估计三言两语就能哄他回家。又道:“我是昆仑派堂堂的三长老依本门规矩若有人想挑战要一关一关地打过来。我的师弟论排行是老四。所以你得先赢了他才轮到我。你既然想和我交朋友也不想我为你破了门规吧?”

“嗯说得没错是我考虑不周。”说完闵一得又指着阙邪子道:“这就是你师弟?”

惊霓子笑得眼都没了直是点头。心下却想待你们动手时老儿在边上瞅冷子使扳子瞧你输是不输。嘿嘿……

斯时北风怒号寒风刺骨美丽的雪花飘落大地它们用冰冷的手抚摸山川爱抚大河亲吻着天下间无遮无挡的世人。同样小石头率领的二万震北军也被纯净洁白的雪絮轻轻地舔吻。顶着呼呼朔风二万大军悄悄潜至秦营附近。当此雪花飞舞之际符誉又懒得迁营故而秦营一片静谧纵连战马也囿于天气之因不再乱唤胡嘶。

当一抹苍黄映入眼帘小石头扬马兀止。随即策马徐行至一处矮小土丘透过天地间纷纷扬扬的大块雪絮眺望远处绵延秦营。心地里无由升起一股噬血的**。这**来得那么突然又是那么令他惊讶。

在他身后两万铁骑鸦雀无声。玄色的铠甲上布着点点白色但不须臾漫漫飞舞的大片雪花舞白了他们的梢舞白了杀气腾腾的勇士。

无言片刻孟光驰马驱前与他并立抱拳道:“王爷差不多了。”

小石头朝他看看用力地点了下头。

孟光咧嘴一笑向后略微挥手。随即在得胜钩上摘下他那如镗似戟的怪异兵器在手上狠狠地舞了一圈拍马前冲。紧跟着两万大军里足有一半与他一起向前面的苍黄色秦营驰骋而去。望着远去的黑色奔流在小石头的感觉中就像自己亲手射了一支黑色利箭划开洁白大地直刺秦军的胸膛。

利箭转瞬射至秦营。

继而呼喝声、惨叫声、马嘶声、兵器挡格声交相迭起。孟光人高马大手中刀又怪模怪样后面万余人更是杀气腾腾那样儿便如雪狱里现出的魔神大军张着血盆大口肆意凌虐。秦军突遭袭击无不惊惶瞬时乱了阵脚。

符誉惶不急忙地披衣出帐跨上卫兵牵来的马匹朝后军躲去。边上围着几个死忠的臣子。其实这当口孟光尚未攻入中军他若是喝令全军进袭孟光势无幸免。但他身娇肉贵怕死得紧。草木皆兵下一边唤身旁的臣子组织抵抗一边自己策马后驱。心道无论如何自己总须先安全了再说。

小石头不慌不忙从混元戒里取出一支焰火弹指射向天空。随着“咻”的一声夜空里散烁出璀璨夺目的迷人光圈一蓬一蓬涣开犹如星辰明灭美丽非凡。

在谷里足足候了大半夜的郑恩抬头一瞅顿然大喜高声喝道:“将士们援军已至随本将军冲出去。”话音甫落拍马而前。那支魔鬼般的大戟划着美妙的弧线在急的空气里激荡着噬血的频率。

谷中荒食半月战马多已充饥。

除皇帝亲卫营的马匹尚存外其余军队无不成了步兵。即使如此数万雁翎军勇武不减尽管盔甲不整但在渴望胜利的刺激下犹如兽人一样挥斥怒喝迈着大步踩着坚硬的大地向那碍眼而又可恶的秦营扑去。

符誉好不易逃到后军脚跟还没站稳。斥候已至:“禀王爷谷中周兵杀出前军溃败。”

“什么?”符誉惶了起来看看周围将领。与此同时一员将领越众而出道:“二皇子末将领兵前去。”

“嗯!好……”情势危急下符誉也不摆什么皇子气派了挥手就把那将领打去了。接着又道:“符光这卑鄙小人为何不来救援?”刚说着又一斥候奔将进来口中大叫着:“报……”到了跟前大声道:“王爷大皇子全军溃败正向我军靠拢。”

“嘿嘿原来这家伙也没好日子过?”符誉自得其乐下脱口而出。风声鹤唳之后突闻对手比自己尚要不如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旁边将领人人傻眼瞧着这位主子当真怀疑他是不是先帝爷的儿子世上竟有这等样的蠢人?

符誉出口已知不妙。转目四睨道:“既然周兵妄图突围咱们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传本王令后军开拔包围周兵。”这话说出诸多将领的心中稍微好过一些。又是一会儿秦军两营终于汇合聚成一股庞大的黄色海洋。同时囿于人数众多秦军士气渐渐恢复不再惊慌沮丧。

俯天而瞰数百里方圆内上百万人你杀我砍万马奔腾。

孟光与郑恩的两支军队犹如两柄所向披靡的破流神剑分进合击直朝符誉和符光的后军阵营冲去。一路摧锋陷阵遇强拔强逢坚毁坚。秦国那哥俩当此火烧眉毛平生罕见的危难下居然出奇的团结。非但本人待在一起没吵嘴打架更连手下兵将也合汇一处以泰山压顶之势予周兵迎头痛击。

方今四国论军事强大就属秦周两国。秦国底子雄厚周国兵将精锐向来平分秋色。

仁秀帝被围若换在秦皇在世时三十余万大军自无幸免。可惜秦皇猝崩两个儿子又不顾大局争来争去暂且不说更而各拉大旗分裂秦军。两人既无秦皇的雄才大略又无高瞻远瞩的眼光生性锱铢必较吃亏要占回得了便宜哈哈大笑。尽管不时还记得要模仿下父亲外其余所为当真别无是处。

摊上这样的主子秦国将领是哭在心头泪往肚流。虽知二人种种缺点德行又亏但实在别无选择。成年皇子就他们二人其余悉数尚幼若自己拥护了保不定被人在后说是企图挟幼主而自立。诸般缘故故而秦军伊始的士气并不强盛甚至可说是沮丧对未来的失望让他们均抱着得过且过的念头。

但眼下周兵节节争先人人奋勇。手下更不留降兵即便跪着的也是一刀。他们在谷里啃草皮吞泥豆过着饮血茹毛的原始生活。在援兵已至那会便已悄自誓一旦得了机会定要痛报其仇决不手软。时此大占上风之际秦军又猝不及防被他们歼杀无数。

而且这些人杀人后也不知是谁第一个把血涂在自己脸上显得穷凶极恶;有榜样在前之后学者汹涌瞬时间周兵人人豺狼个个恶魔浑身浸满了敌军的鲜血腰上更挂着对方的头颅。砍一个挂一个有些人挂得走不动了。索性扔去几个随后再砍再挂。

不过秦军毕竟是秦军起始稍乱之后即由数个颇有本事的将领回拢败兵再聚声势。而且生龙活虎的周兵仅只二万震北军其余三十万大军前时还挣扎在死亡线上体力匮乏得一塌糊涂。在起初的勇猛之后随时辰渐长气力渐衰。走起路来也是打着麻儿的双腿纠缠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如此一来周兵优势不再秦军复又冲回几下拼刺周兵大大的吃亏。那黄色的人潮一浪一浪几乎把黑色的周兵再次推回流云飞峡。仁秀帝在后面瞧着不妙命令亲卫营上前。只见华贵的銮舆从玄色人群里起伏而出周围猎猎旌旗遮天蔽日黑云垂空。瞧着威势倒是不凡但细看的话却能现有些旗帜早已褴褛已极不定尚有便溺之痕。

仁秀帝站在銮舆上身着金色甲胄抽出太阿剑向天上举大呼道:“将士们蹀血而进屠灭秦军岂不快耶?”这话说得好生文皱当兵的没甚文化可听不懂也没人回应。

便在这时一面玄色金纛倏然出现在大地尽头。

随大纛放大赫然一个“赵”字随旗飘舞。玄色金纛下一道黑色峰流卷涌着白色雪花奔腾而来。当先一人胯下一匹黑色战马凤臆龙鬐四肢昂健。远处望去竟像腾空蹈虚恣肆奔放。那人浑身迸着璀璨金芒夺目得犹如天日垂地好似天兵神将。

在百万人眼里那感觉就像汹涌奔腾的黑色洪流托着一颗无比耀眼的斑斓亮珠迅驰疾来。

刹那秦周双方的高级将领愕然静寂不约而同地齐齐看向这支来势威猛的铁骑洪流。而即将迎接洪流的一面秦军竟已胆怯开始仓皇后退。那无形的威势即便还没交手却深深地压在秦军兵士的心头上沉甸甸地令人窒闷教人恐慌。

与之相反周兵兴奋无比大喝道:“北风北风……”那欢呼声竟若已然胜利。其间尤以被仁秀帝硬拆去的五万震北军最为欢畅极度郁懑里蓦然重遇辉煌的确难以自已。噙着激动的热泪望着那位天神般的领犹如游子重归好生亟盼。

感觉到周兵的士气因自己地到来瞬间猛涨。小石头舞起日月刃挥出一道斑斓虹芒直扑秦军。

虹芒切割大地划开积雪顺着苍黄大地直线前驰。就在秦军尚未反应过来斑斓虹芒已剖开数十人的胸膛血肉横飞里倏然炸开爆出更为耀眼的璀璨光芒。那些光芒殊为怪异落那炸那遍地开花就像手雷似的伤人无数。

眼见一刀之威竟至若斯数十万周兵再次高声欢呼群情涌动下再鼓斗志悍不畏死地挥刀猛进。

小石头冲在最前一头冲进秦军阵营日月刃舞动刀罡喷涌。马前十数丈方圆顿成真空当者披靡闻风丧胆。后面那一万震北军勇士高举战刀一个个带着艺术细胞挥舞着既诡谲又异雅的线条完美地收割着余下秦军的头颅。

远处望去便像灰仆仆黑亮亮的蝙蝠群张开獠牙冲向无所设防的人群。

高的冲击战刀过后头颅跳起却被后一人又是一刀。如此这般有的秦军头颅即便已被砍下但倒霉些的仍要再吃一刀。有的更为惨不忍睹被劈得面目全非。而那些震北军却出兴奋的狼嚎声他们尚武他们凶悍他们具有连蛮夷都瞧之害怕的剽悍勇猛。

小石头此刻如果回头看定会由衷怀疑这梆家伙是否曾玩过现代排球。至于那些失了马的雁翎军左挟生虏、右挟人头个个勇猛玩命、奋勇争先散着久已不见的霸悍气概。

顷刻间形势颠倒秦军大沮。

仁秀帝举剑的右手高高伫在半空竟自忘了收回。望着勇猛如昔的震北军尤其当小石头突临全军将士的自欢呼。教他不知该喜该忧?足足愣了半晌才挥挥手命亲卫营跟上。自己则颓然倒在銮舆上瞥着左右的明黄色彩以往是权力的象征此刻偏是那么刺眼又饱含讥屑。

心地里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喊着:“朕是皇帝朕才是皇帝你们都是朕的奴才怎么可以为外人欢呼?”难言的嫉妒死命啃咬着他的脏腑。刻毒的目光随着黑色奔流的前进而前进……尤其那璀璨亮珠让他无由地想起“天无二日”这个词眼。

若说数十万土黄色的秦军像一张黄色的画纸此刻便有三道黑色的墨汁在纸面上流淌。左右两股黑流缓缓而进其间忽成直线忽成圆形有时更被击散几欲化成零落的黑点;而中间那股黑流始终保持着行云流水般的恒。

土黄色的秦军在那道黑色箭流下犹如被犁开的泥土层层翻出最终复归尘土。而黑色的利箭却不时散出灼眼的光芒奔腾翻滚里显得那么荡气回肠又是那么让敌人毛骨悚然。

眼望小石头这般威势秦国哥俩惶得六神无主手脚瘫软。

符誉颤抖着嗓音问道:“诸位有何计策可挡?”

符光不说话只用希冀的眼神注视着身旁众多秦军将领。

一员将领道:“二皇子目下周兵士气正盛。况且任何绝妙的计策一旦遇到绝对的武力势必望而兴叹。”

符光忍不住了抢在前头疾言厉色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等他过来把我们一个个喀嚓掉?”他说话时尚在自己的脖项处做了个手势。符誉跟着如有同感的大点其。原本存有的嫌隙随着生命堪危早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将领暗自鄙夷抱拳道:“如今惟有请营中的武林高手组成一支突击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把那为的周将击毙方可挽回败局。”说话时他没回也没用手指认。但在场秦将包括那哥俩却不由地向“赵”字大旗下的那员年轻猛将望去。

符光道:“不错不错……徐将军说得对极。”又道:”来啊去请闵道长和宁道长。”余裕有人来报两位道长没见着有人看见他们昨儿深夜随人走了。

符光闻言暴跳如雷大骂道:“狗娘养的峨嵋派说什么高手助阵没敌人时吃好睡好要派用场了溜得比我还快。”边上将领听得肚内直笑。他这骂人的话无疑坦白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便是他也想逃走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

符誉瞥他一眼问那兵士:“两位道长不在了那还有谁在?”

兵士道:“其余人全在峨嵋派的俗家弟子也在。”

符誉道:“好传本王令命他们急来见。”

兵士叩跑去。又过一会百十余打扮怪异形态殊妙之人纷纷走来。这些人有僧有道有老有少男男女女胖胖瘦瘦可谓包罗万象。符誉这当儿脑子清醒得很上前便是一个大礼辛苦地挤出几滴眼泪道:“诸位好汉今日大秦危矣。”

他不说群雄也看出来了。眺望之余只见黑色浪潮滚滚翻翻一波高过一波;反之土黄色的区域却是越来越少放眼看四面八方没一处是进攻的全在艰苦地防守。

一老道出来答话“皇子可有甚需要帮忙?”

符誉道:“周兵胆气如此之壮其因皆在那人身上!”说着指指远处的小石头又道:“诸位若能组成一支突击队把他砍杀当场我军必能定倾扶危转败为胜。”

老道是崆峒五老之一排行第三的散羽真人由散桑派来协助秦军。此刻秦军有危自然当仁不让何况本人又自视甚高认为区区一周将还不手到即诛。当下道:“好我等愿听皇子吩咐。”

符誉大喜瞟了符光一眼颇含炫耀。

小石头一路高歌猛进所想披靡。远处秦军机弩“梆梆梆”的如雨点倾泻但落他身上连痒都没搔着。烜煚神甲可是神器一流若不是上等的仙剑休想动它分毫。尽管目下缺了两样尚不完美然也决计不是俗世的兵器可以剖卸得了。仗着盔甲之坚凭借手上的赵家宝刀日月刃手中刀指向何处何处便顿时摧枯拉朽不堪一击。数平生得意就今日最为意气风。

他这般身先士卒勇于替人挡箭挡刀的行为落在身后震北军将士的眼里当真是感动到了极点。直把他视为再生父母也不过尔尔。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若那家伙没那副坚厚的甲胄兴许此刻早已站到仁秀帝边上美其名护驾去了。

突然急进程滞了一下。

万余震北军勇士朝前一看哎哟不好。原来前方不知何时忽然多了百余位衣着怪异的男女老少围着自己的王爷你劈我砍你上我下组成了地网天罗般的杀伐阵形把个王爷围得风雨不透密不通风。失去锋尖的震北军登时滞泞原地。

他们原本靠着人高马大的优势以高的冲锋穿剖人群。此刻止了脚步优势不再外围那些刚刚还哭爹喊娘的秦军猛地重新回扑一下便陷入了困战中。

小石头这会暗呼倒霉得意还没多久便遭人痛殴围打。面对到处冒刺的围杀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情知这些人非比那些寻常的兵士只凭蛮力打仗。谁知道他们中间有没一个拿着什么特殊的兵器或有什么变异真元可以砍破自己的烜煚神甲。

正文142章天剑诛神

其时雪花已止冬日懒洋洋地升起。那太阳一点也没有君临天下的自觉反而有种硬被人拉上台的味道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上近百万人层层迭迭你推过来我推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似江河波浪无头无尽可惜眼下却分不出上游或是下游。

同时玄色阵营里猛地战鼓滔滔喝声阵阵直冲云霄。

放眼望去仁秀帝躬擐甲胄屹立土丘之上死命地敲打着战鼓。当然与他一起尚有百余人一起敲着否则单他一人决计敲不出恁大声响。原来他见小石头被围本军攻势受阻。尽.管心里存着嫉妒却也不愿再输一仗不然当真要做大周位被敌军擒住后杀死的君主了。

周兵闻得金鼓喧阗士气复升再次奋武扬威。

这会儿小石头却被人围得急了。每次出刀虽能取人一命但以耗费计委实大大的不划算。要知道他每次出刀留一半力防御一半力进攻;时辰一长未免气喘吁吁。其间有个老道最为狡猾每次想毙他当场际那死老道总是一沾即走飘忽不定;尤其身法更诡奇中有正正里含异殊难判断。

而且他最难受的就是要在百余高手的围攻下还想保住自己胯下的骏马。这么一来打斗愈艰防上防下又要伺机歼灭对方。时辰一长颇有些左支右绌之感。

着急之余不由破口大骂:“死老道飘来飘去作甚?可敢与我一决?”这声音蕴涵浑沛真元说出去就像炸雷。百里之内的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这老道正是崆峒派的散羽真人他道:“恶魔今日贫道等禁暴诛乱与你有甚规矩可讲?只须杀了你便是一桩天大的功……”听小石头音量忒响他也不示弱运以道宗降魔清音诀说出此语。

只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道宗降魔清音诀怎可瞎用?凭他的功境静心凝神多半马马虎虎然这当口厮杀正烈而且小石头又认准了他。趁他讲话身形一滞的那会手中刀轻轻一颤激出一道水波形的刀罡就打算把他腰斩当场。

故而他前面说得尚好可最后那个“德”字却再无法吐出。瞅见刀罡袭身那还顾及颜面一个懒驴打滚在雪地上连翻了数翻。仅差毫厘地避了开去。不过腰间的道袍裂了一道大口深堪及肉微微泛出血印。垂略看吓他一身冷汗。暗道为好面子差点便去见三清道祖。

小石头暗叫可惜趁这空暇回一看几欲目眦尽裂。但见身后的万余震北军就这刹那竟已死伤小半。这下他再不顾及胯下骏马照他现代意识人命最最值钱。身形暴升跃身腾空瞬时在半空衍出九条人影日月刃“噗噗噗”连斩三刀。

与此同时那匹随了他十数日的大黑马身中数十利箭冒出喷天鲜血。黑马凄嘶一声尤显悲壮。扬起的前蹄蹬动数下最终无力落地伫在那直是好久……

“龙动九天?”望见小石头瞬时展现的身法群雄里不知是谁诧叫一声。

龙动九天是昆仑至高身法《龙行八法》中的第七式。施展时虹贯长空潇洒恣肆。当最终成形可衍九条人影且无一虚影每影皆真。其中任一均代表了斗转星移的天象演化。电闪雷鸣、雨雪霜冻、洪水飓风乃至地震山崩、潮汐海啸……

喻示神龙在天上默默关注着纭纭众生心情一个不好便降下任意灾厄。

是而能练成第七式的在昆仑派现下弟子里也是有之寥寥。因为《龙行八法》的前五法可谓武技;而后三法怒龙蟠空、龙动九天、神龙无影却完完全全是道法已远技击之限近乎于道。//讲究的是无为自然存身天地把己心融于混沌按八极妙理自然演绎。

只见那九条人影身姿各异或盘坐或卧膝或举手或垂腕……但面容却是相若俏笑嫣然神采飞扬。似对地上的无比血腥感到欣喜不已。说来也不能怪小石头心地残酷实是《龙行八法》创于西昆仑瑶池那瑶池又尽是女子故而面容含义无不娇俏可爱引人爱怜;而且动作又是娴雅隽秀矫若流云堪比舞蹈。

面对九道人影瞬时挥出的三刀下面百余人还没及反应已然被诛三九二十七人。不是开膛剖肚便是斩去颅死状极惨。那瞬间激出的刀罡气波同样也推倒了那匹大黑马。其实马儿早已身死只是不愿颓然倒地而已。

至此刻小石头心中大恸既想为死去的马儿复仇也想为遭难的震北勇士们讨回公道。

心中存了恨意手上自也不再留力九条人影渐渐合拢。

那神奇一幕数十万周兵尽皆看见。虽不晓结果如何也不知杀伤多少人?但见着震北王突然演绎出惊世骇俗的神功无不欢呼雀跃勇气倍增。而另一边的秦国哥俩却吓得双腿软差点瘫在地上。

散羽老道得脱幸免再呼侥幸但他仍未吸取教训死要面子地嗔目怒喝:“好你个魔头居然用正道绝学对付咱们。今日贫道与你没完。”耳闻此言小石头倒没什么旁边人对他嗤之以鼻。均想那魔头厉害若斯大伙儿今日能逃得性命便已幸甚你还大言不惭的要和人家没完?简直与找死无疑。

他们惶惶不可之际小石头九影合拢归象于一。

紧接着一声苍凉悲壮的长啸几乎慷慨激越至九重天外抒着马儿惨死的悲痛;与此同时浮伫半空的身影瞬时转淡先是脚再是身体最后是一张充满冷笑尤含轻蔑的面容直至虚无就像世上再无这人。不过那骇人的啸声依旧一波一波地响起;便如平地炸雷浩浩荡荡接连不停。

散羽老道这时有些慌了骇声道:“神龙无影?”

《龙行八法》虽然神妙但仍非众人害怕的原因实在是小石头刀法与身法的完美结合。原本他护着骏马闪动不大群雄还可用阵法勉强困住;但他此刻行如流水翩若惊鸿尤其闪动无迹有影无形教人难以预防;使出的刀法又是神出鬼没无坚不摧;在场群雄自问谁也不能独力相抗。

但殊为怪异地便是人影虽失日月刃仍在。薄薄的刀身照着惊人的节奏轻轻颤动着出一种极似龙吟的衅鸣声。

散羽老道蓦然大喊:“诸位快放暗器。”

群雄省悟一个个掏出暗器向日月刃扔去有些人自视本身是正道故而并没暗器。然此时性命堪危也顾不及了手中刀剑纷纷砸将出去。原道这多东西扔去就算杀不死大魔头也必然教他放些鲜血。孰知那些兵器加暗器穿过日月刃四周后却是自然倾斜朝地。有些扔得远了居然还劈死几个秦军枉自空欢喜一场。

面临一位攻无可攻防无可防的对手诸人终于吓破了胆子再无一丝一毫的勇气与小石头拼斗。

五十余人也不知是谁最先返身即走跟着其他人哄然而散仓皇奔逃。便在这时节日月刃闪烁一抹诡异的光芒“咻”的一声追射出去。继而只见五十余颗头颅“砰砰砰”的纷纷腾升至半空。那情景分外壮观教人一辈子也难以忘掉。尤其秦军那对“好哥俩”只怕要一生梦魇常常悚醒。

随头颅升起数十万人跟着而视。极难相信天下间竟有人一刀可臻若斯威力?不过眨眼五十余颗头颅在半空纷纷炸裂血肉横飞。溅散出的血肉碎末笼罩百丈方圆直溅得附近秦军的脸上身上脚上浑身都是。有些胆量忒小的竟而吓昏过去。

与此一刻小石头在半空显出身形手执长刀脸色狰狞可怖双目却是顾盼自雄。但瞥眼瞧着自己一手造下的作孽场面转而愕然。骇然自忖这是我干的么?哦!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一刀居然杀了恁多人。就只为了替马儿报仇?还是为了死伤的震北军?一时惘然若失好似他被人砍了脑袋一样。

周兵不知他念头只见他手提长刀浮伫半空浑身金光闪烁比之那懒洋洋的太阳反而更为璀璨。此时固然有人说他是天神下凡也没人会抱半点怀疑。

欢呼声里群情激奋士气大振。与之相反秦军沮丧到了极点。原本刚死了皇帝新君尚未嗣立对于古代的军队来说可谓暂时失了效忠的目标。如今现敌军大将竟是一位堪比天神的人儿不过从行为看更像是一位魔神。

他们退却了向来勇武的秦军终于产生了畏怯之意。人不与天斗自然也不能与神斗。古代宿命论深根每一人的心中当此一瞬数十万秦军返身即走。一路曳旗扔刀丢盔弃甲直向长安奔去。

眼望秦军如蝼蚁涌潮仓皇败北小石头竟不觉半点欣喜心中升起莫名的悸动。与秦军不同的是周兵高声欢呼扬着手中明晃晃的利刀一路追逐。深黑色奔流迅地吞噬着土黄色的画布直到再也望不见。

静默不觉里忽闻一声雕鸣在耳边响起。小石头侧原是小禽在叫唤自己。他微微一笑显得很是凄楚不过小禽却看不出来。

又听他轻声道:“小禽咱们人类其实与你们一样也是弱肉强食。若你没有强横的实力或没有可以算计一切的头脑那你注定只有被人剥削甚至付出性命。唉……”由衷地感叹一声随即浮起身子飘落禽背盘膝坐下道:“你就让我坐一会罢我实在太累太累……”

小禽虽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但见他怏怏不乐竟也难受。跟着长鸣一声升天而起在天穹翱翔飞掠冀望以这样的方式让他重拾爽朗。

俯瞰大地山描银云天粘雪草满天霜遍地雪。不多时雪花仿如随风撩乱的柳絮又如漫天粼粼大雾抹去了适才的污垢再次洁白一片。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小石头满怀惆怅半点没有胜利的欣然。

静静地坐在小禽背上任它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转俯瞰銮舆上的仁秀帝似也不像原来那么可恨了。心道他也是按人世的准则行事。可惜的是做得不够机密终被人知晓最后使人对他怨怼以致胜利没得到反而失去了本来的东西。

他不知道苍天为何要把自己从另一空间弄来?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为这世间留下些什么?难道就照姜神君所说为了夏族而与华族放手一搏?再或是豁出浑身胆升天之后敢把天帝拉下马?嘿嘿地自嘲一笑暗道自己是个什么人?莫非自己还不清楚么?又能干出什么样的宏伟功绩?

便在这当口忽听得远处一声轰然爆响。紧接着一个凄厉的声音悲呼道:“你们竟敢杀我师弟我闵一得和你们没完。”

小石头一惊暗叫不好。唤姜神君三人引出闵一得二人是为了突围的需要以免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殊不知他们三人居然杀了宁道子。这么一来只怕修道界从此后要血腥大乱了。

担忧之余暂放心怀立时拍禽赶去只见那闵一得飘浮虚空捏指向天口中一声清啸仿如龙吟声动九天。

随即天边浓云滚翻苍茫天穹里遥遥传来欢欣的呼应声。瞬间在他头顶上方的湖蓝色天际倏地裂开一道黑口里面电光霹雳乌云涌卷宛若无穷星河。跟着一道淡青色剑影由里突然飞出森寒的剑气陡然密布天上地下整个空间似突然化为剑鞘。

那种窒闷和束手无力的感觉让远处的小石头不寒而栗。

青影舞动绕天一匝但凡途经之处无不浓焰烈烈黑烟冒起.

“呛”的一声青影停伫在闵一得伸手可及此处。此刻众人终于瞧清这是一柄透明如水却偏偏散淡青色光耀的长剑。剑身上隽着一**螺旋状的条纹很诡异又很苍朴。剑尖处不时有青色火焰吞吐宛若蛇信嘶嘶作响。

姜神君失声:“峨嵋天剑?”

闵一得傲然道:“不错算你识货。今日你们三人能死在本门究极天剑的威力之下也算生而有幸。”说话时微微侧瞄了眼小石头。心下思量稍后要不要也把他一起诛了?

峨嵋剑派闻说由西方教教主菩提祖师所创故而其剑道迹近佛宗。不同玄门正宗剑术那般以元婴驱动飞剑。他们先以外物炼成飞剑然后再用真元灌注过一段时日即存想默念以经咒法力煅冶剑刃。久而久之飞剑与使剑人身剑合一心神相同。虽在另一空间却能随意召唤其变幻之功尤胜玄门之剑。

这般修炼飞剑的最高境界便是究极天剑。像金蝉那种每日背着柄大剑要用时尚要用手拔取然后以巧劲射。实质是属于峨嵋上乘剑道的基础入门而已。

惊霓子忽然哈哈大笑在地上手舞足蹈翻来覆去好似遇到天大的高兴事。只是那模样却像犯了失心疯不免教人耽忧。

闵一得大声道:“你小子别演戏了适才若非上你大当与你们二人纠缠半晌。我师弟岂会被他弑杀。而且……而且元婴不存。”他比惊霓子大了足足七八十岁这小子一说也不算妄言。只是说到后来语意悲怆。望向姜神君的目光蕴涵无比愤怒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

他一生修炼峨嵋剑道只有对剑的狂爱对道的追求其余万物无不懵懵懂懂对他来说一切都那么无害。惟有今日他领教了人心的险恶亲眼目睹姜神君一指击爆宁道子的头颅并毁了他遁出的元婴。让自己的师弟从此再无转世的可能。所以他要报仇他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陪葬。

小石头朝姜神君望望。他眼下心神无比清晰心境修炼似又跃升一大层次。感觉中天下事仿佛都能掌握不过仍只限于仿佛二字。离真正地掌握他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只是姜神君借刀杀人以此逼迫自己远离正道的卑鄙做法他却了然于胸。

他知道姜神君杀了宁道子无非是让自己难以立足正道最终不得不投靠夏族的庇护。当然姜神君也想刻意拉拢天罗教。一旦小石头与夏族再无分彼此天罗教与夏族的关系自然又恢复到了当年截教襄助殷商抵抗西歧的亲密无间。

想起自己刚刚杀了百余位正道群雄虽然不是什么修道高手但这仇终究是结大了。姜神君此计严格说来委实多此一举。反而让自己把他看得透透彻彻。

正当他思忖那边厢的惊霓子猛地跳起指着闵一得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明明辈分大了我们好大一截还要仗势欺人。你说你有没道理?何况杀你师弟又不是我们你却把我们也算将进去是不是你修道多年杀心未减啊?还是你们峨嵋派已堕入魔道?”

连串责问像鞭炮噼里啪啦地在闵一得耳际炸响唬得他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那青色天剑也囿于使用者的心旌火焰跟着暗淡不少。他挠头思虑片刻后突然大喝道:“我不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今日不杀了你们教我回去如何交代?”后半截话多半是他真心言语。

没等惊霓子继续罗嗦闵一得又是一声大吼:“移、山、填、海……”那“海”字甫一出口青色的天剑陡然光芒大炽。周围燃烧的火焰瞬时围拢窜起丈高;天穹轰隆阵阵乌云密布千百道约臂粗的紫色闪电扭扭曲曲当头劈下。而闵一得的整张脸倏地一片血红几如火烧。

“哎哟不好!”惊霓子大叫。他和阙邪子二人虽曾服用仙丹功力大进但自问决计接不住峨嵋终极剑技——天剑。只因上品仙丹地吸收可不是一僦而就的事。需要伴以多日的修炼才能完全吸.收殆尽。

故此二人功境比之姜神君仍差半筹若与闵一得相较更是差之远甚。

小石头不知三人能否挡住但要他眼睁睁的袖手旁观却做不来。日月刃轻震薄薄的刀刃微微一颤弯月似的刀芒化虹掠去。另一边三人也是绝招尽出惊天神指大道归元掌三十三拳交相迭出。

指影、掌影、拳影、刀影……四个拟化实体提取周围天地灵气的四股惊世骇俗的浑沛力道毫无花俏得轰然齐出。同时天地在此一刻仿佛坍缩紧紧收凝。五人之间纯以能量拼搏这是一场没有技巧没有虚招的决斗。

瞬间时光仿佛停滞空间不再流动。

一指点中青色的剑尖一掌拍中剑脊一拳轰上剑柄一刀直剖剑身……

青色天剑嗡嗡颤鸣瞧样子似乎即将不敌。

四人心下一喜加紧催运真元。可惜还没来得及高兴笑容刚刚现出端倪却顿时凝滞僵化在面部紧接着转而骇怖。

但见天剑周围蓦然腾起一片氤氲袅袅不绝。其间一点灿烂耀眼的豆大光晕渐渐弥漫开来出魅丽的云霞光彩。而四道勉力压制剑身的实影刹那宛若破碎的玻璃霎时迸放化为虚无。

四人“啊”的一声惨叫各自喷出一口鲜血远远弹起随而颓然倒地。小石头还算幸运有小禽托着。但那柄赵家的传家宝刀却再不留半分悉数化为烟尘。

闵一得环顾四人冷冷地道:“不自量力天剑之威也是你们可以抵挡的么?”又道:“算了不说了。世上蠢人太多再说也是枉然。就让我用天剑送你们一程!”说着驭剑而起腾升半空剑身周围散出朦胧的光泽。

而这些光泽众人骇然现竟是实体形的小飞剑。不过眨眼空中密密麻麻数之不清。且升升腾腾上下浮动犹如架上的东西没摆好在那摇摇晃晃令人触目惊心生怕它们突然掉落在地把自己插个透心凉不说起码死得时候比刺猬好不了多少。

闵一得再次大喝:“万、剑、诛、神……”

小石头不懂倒是神色不变其余三人自闵一得喊出四字顿时面无人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惊霓子惨厉大喊:“慢着慢着……”

闵一得皱皱眉头气道:“怎么又是你?我就是不慢咋了?”说完脸上摆出一副你拿我奈何的神态。

惊霓子苦笑“你要杀我们至现下我也没意见了。可你试图诛灭我们的转世烙印未免太歹毒了吧?”

闵一得道:”我师弟也不是一样被你们灭了转世烙印现今我就让你们尝尝这味道。”

临死之时小石头依旧改不了好学的性子问道:“三师兄什么是转世烙印啊?”

惊霓子凄然笑道:“听这名顾名思义从此咱们连鬼也没得做了。”

小石头一愣忙道:“闵前辈此事皆因我起自当由我一人承担你放了他们。”

闵一得理都不理自顾催法施剑。“万剑诛神”是究极天剑中的至高剑诀弑者灭神灰飞湮灭从此三界里再不留半点痕迹。虽名为诛神实谓诛魔之无上剑法。能在世间使用者少之寥寥。故而即便以闵一得的功境也要耗时费力聚气良久。

瞧他不睬四人灰心已极情知今日多半无得活路。

小石头轻轻抚摩小禽低声道:“我死了倒没什么却是连累了你。”

突然闵一得哈哈大笑道:“成了成了万剑诛神终于成了。”

四人闻言几乎气晕过去弄了半天原来这家伙当自己等人是实验品。

便在他捋须大笑众人颓丧而青色天剑光芒璀璨耀眼万丈之际。

蓦然间被天剑搅糊良久的灰朦朦天际倏然裂开一大口里面探出一只大如山峰的毛茸茸大手。那手白皙而修长指甲剪得也很整齐很明显手的主人是个养尊处优之辈而且定然受过极好的教养。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汗毛太盛乍看只道是猿人之手。

它的行为也与众人料想截然相反。不但没有半点斯文甚至可以说是野蛮也很流氓。

它先在天剑周围胡乱摸掏了一通手指过处那些青色小剑纷纷破碎唏哩哗啦得简直像纸扎面糊。随即又抓住天剑剑柄放手里抖抖那样子便像是测测合不合用。跟着“噶嘣”一声四人合力也抵挡不了的天剑居然承受不住的它的抖动力突然从中而裂。

闵一得大叫一声从天跌落一跤摔得好生狼狈。不过.他此刻痛心的是那柄天剑那柄耗费五十年光景每日粹以无上元神煅冶浇注了全副心血的天剑。剑毁神伤元气大失。闵一得这会儿的伤势即便一个寻常武人也能致他死命。他狠狠地朝那巨手看了一眼今日胸中已是第二次升起满腔恨意。

这当口小石头等人却看得瞠目掉颚难以置信。当世竟还有如此强悍之辈?

小石头承受力较差一些惶声道:“妖怪那是妖怪。”

其余等人一愣心道也惟有这解释了。与此同时惊霓子不知闵一得的伤势状态心想遇上妖怪总比被人诛灭转世烙印得好。念及此他大声道:“妖怪快来吃我啊!我的肉香而且煮得时候还不用下料酒。”

众人愕然但转念一想陡即明白其意。

那手没理他直是鼓捣半晌未免无趣突然朝小石头抓去两指拎起他的衣领就这么升上天去。

转眼黑口复合浓云不再天地重复光明白云又开始悠悠流动。但小禽背上却已空空如也。侥幸得存的三人面面相觑。惊霓子忽然跳起大声道:“老四快回山通知师傅师弟教妖怪抓了。”说着惶惶地瞧了一眼闵一得撒脚就跑。继而阙邪子、姜神君也跟着而去。

闵一得望着蓝色天穹他心中怨怼冲天却没捶胸蹬脚迳是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随后掉头而去。不过片刻矮小的身影消逝在苍茫的地平线尽头。

正文143章太宰闻仲

小石头被巨手拎起之时已被那瞬间涌出的罡风迫得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却闻得耳边有声音道:“教主快醒醒!快醒醒!”

小石头心喜以为自己被天罗所属从巨手那里救出。睁眼一瞧眼前是个老者微紫的脸色五绺长髯胸前飘扬丹凤眼卧蚕眉;一袭水合龙虎袍扬扬洒洒;头上束一只镶金锍玉的帝王冠冕尊昂轩宇;尤令他惊异的是老儿额生红线呈目形垂下。论长相既威武又怪异让人不由便会心生惮意。

再看周围环境更是惊讶无限。

旷大的殿宇高不可及四下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人一物;离地面尺许高处惟有氤氲缭绕云雾翻腾却不显现地面如何;其间一根根玲珑水晶般的浑圆玉柱伫满大殿壮观已极;玉柱由上至下不时隐现毫光爆裂空中;散开刹那犹如一朵朵绚丽彩莲开了就灭灭了再开;就这么周而复始绚光缤纷。

瞧这大殿的金碧辉煌恢弘气势教人几疑身处天阙。

小石头看得出神更想得入迷。那老者连说数语均是置若罔闻。

老者突然声如洪钟的大喝了一声小石头终被惊醒。移目回来赧颜道:“晚辈看得沉湎失礼了。”

老者似笑非笑地摇手无妨又道:“庞洪那厮对教主无礼老夫已然责罚。还望教主恕罪。”

听他唤自己为教主小石头诧愕:“你?你是……”

“老夫闻仲!”

“闻仲?你也是本教弟子?”小石头疑窦满腹眼前这人身形雄奇气质雅贵举止间龙骧虎视。四大天王就算加起来也不定及他万一。尤其那身装束极具震慑如此威武一人自己怎地就没听过?

闻仲捋须道:“老夫千余年前是截教弟子。”说这话时他分明蹙了下眉大有隐痛之态。

“截教?”小石头低念思虑半晌蓦然惊喊:“啊?你……你是闻太师?”却见他几乎惊得眼珠掉落张嘴结舌。那模样真是既可笑又好玩。要知道照他记忆千余年前既是截教弟子又是姓闻特别名里带个仲字除一心报国死而后已的殷商闻太师外再无旁人。只是突见古人又是那么有名教他实难置信。

“太师?”闻仲多半也是第一次听见自己有这样的爵位笑道:“教主说错了。老夫以前在人世的爵位是太宰可不是太师。”

小石头猛然想起眼前这位若真是已经死了千余年的闻太师(太宰)那这里又是何处?难道是地府?抑或是天庭?心下吃不准判断他道:“闻……太宰这是何处?”

闻仲道:“玉清天九霄雷府!”

“玉清天……九霄雷府?”小石头再次喃喃地念叨突然瞪大眼望着闻仲道:“这里是天庭?”连续数次吃惊他觉得脑里的神经似要崩断大有吃不消的感觉。

“不错!”闻仲道:“是老夫的属下庞洪用神念引通天地之路才把教主接上天来。只是举止稍嫌粗鲁还望教主原宥。”

“不妨事不妨事……”那可是天上的神仙别说抓抓自己就算杀了自己又怪得谁来?小石头暗自庆幸。只是他本人还没从震惊里苏醒仍觉不可思议。偷偷掐下自己的腿肉隐有痛楚这才明白非是梦境。

那些小动作闻仲俱看在眼内不由失笑。心想自多宝师伯而降的那几位教主人人心有山川之险胸有丘壑之深。虽然以之勾心斗角大占便宜;但若用此心态修炼多不能得道正果以致本教日益凋零。而这位新任教主大是不同非但没有城府且尚带淘气。无怪他几乎妙悟大道惊动九天十地大神。呵呵……

他自得其乐地想着看着小石头真是愈瞧愈欢喜。仿佛截教兴盛即在眼前只须有小石头出马。那便是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与此同时小石头也是心潮起伏百思千绪。自己居然登上了天庭?还见到传说中的闻仲。那么玉皇大帝观音娘娘如来佛祖自己也会见到么?

他想起小时看过的小人书还有那些《西游记》《封神演义》他们的神通广大和无所不能曾让自己崇拜万分。想到如今就和他们共处平行那感觉真是奇妙怪异不觉心儿怦怦情难自已。

闻仲见他愣良久忍不住出言唤醒:“教主在想什么?”

小石头一怔讪笑道:“没什么只是胡思乱想有些匪夷所思。”又道:“闻太宰……”

闻仲挥手打断意气自若地道:“以往俗世爵位已如烟云教主以后莫要再唤。如今承蒙长生大帝赏识命吾执掌九霄雷府添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之职。”

“那就是打雷的喽?”小石头好奇地问。他很渴望了解天庭尤其当日姜神君的一番叙述让他更增兴趣。总想着玉皇大帝就是治水的大禹么?西王母是元始天尊的女儿么?那会囿于身在下界条件受限惟有置疑于腹而今能有机会知道他自然精神倍加神完气足。

闻仲闻言大笑心想此人稚子之心坦诚一片;生性率直又不拘小节当真是本教之幸天尊之福。此念在他脑里仅是一闪旋即便道:“教主说得不错九霄雷府的职责便是执掌九天神雷。”

小石头点点头一副“果我所了”之色。又道:“闻天尊在下心中有个疑问只是不知当不当说?”这当口他面容显得赧窘但双目中的冀望却教人不忍拒绝。

闻仲对他欢喜爽气地道:“教主尽管提来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石头闻言大乐挺挺胸轻咳一声做足了准备。然后问道:“闻天尊在下想知道如今的天帝到底是谁?”他问话时的表情犹如他前世的狗仔队神采焕不说那种极欲挖掘第一手资料的迫切让他拥有了这份职业的潜质。

幸喜闻仲对此份职业了解不深更不知下界某些人深受其痛故而还能保持微笑。只不过小石头开口问的人却属他极端厌恶之辈。那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教主何以问起此人?”顿了片刻又道:“老夫实在不想从口里说出他的名字或是提及他的一言半语。”

说到这里现小石头嗒然若丧心有不忍即道:“只是教主既然提起。罢了老夫便说上一些又有何妨?呵呵……”

他举止大气挥洒磅礴看得小石头是既惧又敬。但闻此言却即欣然陪着一起大笑那笑容竟而颇带谄媚。

闻仲道:“说到这位天帝那便不得不介绍其余数位。如今天界有六御也就是五帝一后。他们是中央玉皇大帝东方青华大帝南方长生大帝西方天皇大帝北方紫微大帝以及承天效地王母娘娘。这六人里以玉皇大帝的身份最为尊贵因为他是天界领也就是你们下界所谓的天下共主。只是此人昔日在下界虽然颇有威名且被天下万民誉为圣人大禹但他自升天为帝后便生性大变。处起事来废公立私又到处分封心腹嫡系以致天界明明有六御下界众生却传说只有四御。说来说去无非另两御与他政见不合是而他百般刁难千方设计总不让人舒坦。老夫的上司南极长生大帝就是如此。一气之下索性不再管事隐修玉清天中整日逍遥过活倒也快哉!”

他捋须微笑似对长生大帝此举颇为赞佩。又道:“如今天界诸仙是人人埋怨敢怒不敢言。肯办事的得不到升迁那些阿谀拍马每日承颜候色总想着如何取悦他的那些小人竟而身居高位有些更而执掌一方山水。但这些人只知钻营却不懂如何为民谋福以致下界民不聊生天灾不断**连连。好端端的三界居然被他一人搞得乌烟瘴气死气沉沉。唉……遥想往日万朝来邦的威势那是不会再有了。”这番话他前面说得义形于色可到后头却是长吁短叹颇为神伤。

听得玉皇大帝果是大禹小石头终于解了一惑但听得万朝来邦四字。不免讶异问道:“天界也分很多邦国?”

闻仲正色道:“那是自然天界与下界一样。下界有什么天界也有什么。二者最大的区别不过是个人的力量和寿命的长短而已。”

“哦!”小石头恍然又道:“那有些什么邦国呢?”心下却想也不知前世的西方神人是否就是一个邦国?更不知是中土的厉害抑是西方的厉害?以前他是没得机会知晓此刻忽到了天界心中渴望了解的**真如枯柴遇火顿时炽烧起来。

闻仲看看他忽然破颜笑开朗声道:“教主真是好奇得很看来你对天界的一切都颇感兴趣?只是时辰紧急老夫要赶在天路关闭前送你下界否则一旦关闭天路教主便下不得界了。”

小石头笑道:“下不得界就下不得界这里不是蛮好么?”

闻仲肃颜道:“教主有所不知。天界的灵力比人界浓厚得多是而这压力也就不同。若有人还没修炼到炼气还神之境便试图留栈天界时辰一长必然爆裂五脏六腑即便是灵体也难逃此劫。”

“哦!”小石头一骇心想这不是和星球引力一样么?寻常人若没一定的保护措施而企图赤手空拳地登上外星球倘若那异星引力大的惊人势必被异星迥然不同的压力给挤垮。又想他这话倒有些科学道理。呵呵……

瞧他忽地傻笑闻仲愕然问道:“教主何事笑?”

小石头道:“没什么想到一些怪论而已。”打着哈哈并不想说出自己那可笑的念头。猝地又道:“哦!对了闻天尊突然寻我上天必有什么要事予以交代罢?”

这当口提及下界他脑子清醒思路恢复寻思着闻仲总不会无缘无辜的单想捋自己上天睡寐一会然后又辛苦地送自己下界罢?假如真是这样那他这位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当得实在失责不过。和他适才说得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实在半斤八两没甚不同了。

闻仲笑道:“教主终于想起正事了!呵呵……”

小石头大羞暗忖什么叫终于?真真难听至极好像我是个不务正业之人。这会他倒没跟着陪笑毕竟心下怨懑。

闻仲笑了片刻又道:“此趟老夫请教主上天实有要事与教主商榷。”

小石头侧耳聆听心想不会和那姜神君一样要我在天上也与人争一长短吧?倘若真是那我当真太累了。倒不如现在死了得好。

不提他的噱笑念头有些不自量力。

这时闻仲已然开口:“教主前些日在下界几欲妙悟大道震动九天十地。此事长生大帝已与老夫说晓。可惜就是当日大帝不知教主身份以致出手扰断最终使教主功亏一篑又不免令人扼腕。否则教主时下便可率领吾等截教弟子入驻上清天碧游宫了。”

“上清天碧游宫?”小石头骇然那不是三清道尊之一灵宝天尊所居之地么?怎地要我领他们进去?

“正是碧游宫。想不到教主也并非一无所知。”闻仲脸上荡漾笑意。他与小石头说了会话不知为何往日怨怼大减平和渐增。即便笑容也比往日多了不少。须知他身为九霄雷府之主平日威严凛然时常怒目肃颜不说手下二十四天君纵连长生大帝也少见他笑容。

小石头笑笑心想我能说是从《封神演义》里看的么?只是他费解闻仲何以说非要自己率领截教弟子才能入驻碧游宫?难道就因自己是当代截教教主?可前代恁多教主他们不带却为何偏偏是自己呢?他晓得其间决非那么简单许是有甚天大的隐密。

他素来爽直又好研古遇上这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窦自然要问个明白。

听了他的疑问闻仲深吸一气叹声道:“教主是在下界继任本教教主之位是而本教的苦怆教主并不了然。唉……遥想当年本教在灵宝天尊的带领下那是何等风光又是何等荣耀?**八荒上宇下宙无不有我截教弟子。可惜封神一战天尊遭他师兄太上老君和西天叛逆接引真人准提真人的围攻终致金身湮灭元神被锢。从此我截教群龙无人心涣散人人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生怕被玄教和西天叛逆之人所诛杀。那时那景老夫历历在目如今思起依然椎心泣血苦不堪言。”

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又饱含深情可入小石头耳里却让他呆若木鸡疑如奇谭。实因这套说辞与他以往所知所晓大悖其向。也亏他之前经历过姜神君的打击这当口承受力大进。不过须臾渐渐醒神继续凝神细听。心想不管是真是假总有它的道理。何况人间编纂许有人从中作梗或许事实真相真是如此也不定。

其时闻仲静默不语似沉浸在以往的苦恸回忆里。只见他双手握紧青筋爆起;五绺长髯无风怒舞;尤其脸上一阵阵地抽搐牙齿间更而出磨碎之声。丹凤眼虽然紧闭但卧蚕眉却是高高竖起;可见心中之愤怒已是无以复加。

从种种迹象看来他此言多半属真没得虚假。小石头如是想着。

过了好一会闻仲终于再次开口:“老夫昔日十数位同门无一不是被玄教弟子诛杀。而且最可恨的便是他们不但毁其肉身更而诛弑元神。只可怜那十数位同门竟而落得个灰飞湮灭的下场。从此天上人间再不留他们片点烙印。当真可悲……可叹……老夫每每思及总觉心如刀绞煎肝燎胆。”

听他了半天牢骚却不涉及到底要自己如何?小石头忍不住问道:“闻天尊有甚吩咐还须快说在下心痒难熬如坐针毡。”

闻仲哭笑不得莞尔道:“教主是爽快人倒是老夫罗嗦了。好既然教主迫切揭晓老夫这便进入正题。”沉吟余裕似在整理思路继道:“教主如今身登大位又有妙悟大道的前因他日领袖群仙逍遥上清这是必然的事。”

小石头连忙表示不敢说道天尊抬举过高了。

闻仲摇摇手道:“教主能不骄傲跋扈这是好事但过分谦虚则显懦弱大不可取。”瞧见小石头讪笑又道:“那日老夫在汴梁城内扮做珠宝店掌柜见教主为维护一名女子与那气骄志满的小纨绔翻颜。当时教主不亢不卑气贯长虹。老夫瞧得是欢喜若狂。此等作为教主若能时时谨记本教之兴即在眼前。”

小石头闻言怔忡道:“那日的珠宝店掌柜就是你?无怪当日那般奇异那人说没就没跟着店也没了。”

闻仲笑道:“其实那日老夫实为送一对龙虎珠而去。”忽想起什么问道:“那对龙虎珠教主可曾带于身上?”

“没带!”小石头想那对龙虎珠邓姐姐与冰清喜爱得紧时下整日贴身藏带。我连摸一下都不能又有何机会佩带?

闻仲和颜悦色道:“不带也没关系说来那对龙虎珠实质是两只神兽后裔的内丹。只是他们的父母惹恼了西极天皇大帝颛顼以致大帝怒而诛弑并留下这对被剥神格沦为妖兽的兄妹继续为他守护俗世丰碑。也不知为何他们竟而知晓教主修炼出了天界之人才有的元神故想伺机谋害教主试图夺神自修一举升上天界重为神兽……”

听到这里小石头暗暗惊出一身冷汗。他晓得这对妖怪便是当日的巨蛇、红虎。只是那日过后琐事接踵而来又没生什么怪异费解之事。是而很快忘怀谁知妖怪并没死心居然潜于暗处。

见他神色有变闻仲慰道:“教主也无须担忧妖兽已被老夫制服日后再不敢生出加害教主之心。说来也是巧遇老夫在俗世有许多庙宇供奉每月均要巡游天下享受众生烟火。那日恰好神游汴梁时见寺外居然有妖怪徘徊。吃惊之余自然要问个明白。遂出手擒下逼问他们有何目的竟敢冒天大忌讳留恋众生居所?两只妖兽起先并不老实于是老夫用了些小手段……”

说到这里他神情古怪显然那所谓的小手段并不怎么太小否则凭两妖怪数千年的苦修岂会熬受不住?这时他又道:“严刑逼问之后他们终于原原本本一无藏私的完全坦白。那时连老夫都在暗自庆幸若真被这两只妖兽成功的话那我截教兴盛还不知要待到何年何月?后来老夫突生奇想寻思那两妖兽既是神兽后裔若就此弑杀未免可惜。倒不如送予教主以后遨游宇宙八荒之时好有坐骑代步免得教主辛劳!”

小石头抱拳道:“天尊心意在下铭感由衷。只是那对龙虎珠眼下不在我身会否对她人有甚危险?”心下却想原来我的性命安危只因牵连截教兴盛才让他耽心无限否则怕是压根不理。

闻仲摇手肯定地道:“不会它们已被老夫炙灼过妖婴时下戾气大减。而且就算他们从珠里逃出也决计不敢伤害持珠人。因为老夫下的禁咒是珠碎婴灭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小石头稍宽心旌但想起心下最疼惜的二女身边各有一只妖怪依旧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闻仲判断有谬以致自己遗恨终生。当下再也难待片刻催促道:“还请天尊长话短说快快说完之后我也好尽快下界。”

眼看他神情恍惚闻仲就知他必是担心那日的两名女子。也猜那对龙虎珠定在二女的手里。

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教主当日大道进途被挠他日再想有此机缘势必千难万难。故而我与大帝商酌打算暂授教主九霄雷府神雷天君之职。凭此职教主可掌握雷府诸雷以此防身。但若得授此职又须教主本人亲上天界不可才不得不如此做法。”

“神雷天君?要我当?”小石头指着自己鼻子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闻仲肃容道:“不错只是委屈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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